《激情永远燃烧》是由山石主编作家出版社出版的一部众人缅怀李文放同志的著作。李文放是贾雪阳将军的母亲,看完这本书,我们更能理解贾将军为什么会发起修建解放石家庄烈士陵园活动、筹建河渠希望小学(少年军校)、指导走正道行远路夏令营、参加很多公益活动、喜欢书法等。在众多学科当中,我们特别强调人生哲学的学习。在人生哲学的学习中最有效的方式莫过于向榜样学习,李文放就是这样一位值得我们学习的榜样。
01 以死抗婚
“李文放原名李德英,曾用名莱茵。1924年3月8日出生于四川万县,父亲李衡芝是万年春酒厂老板,大哥李德新是共产党员。李德英13岁时,进入万县女子中学读书。入学不到一年,要将未满14岁的李德英嫁给当地专员的儿子。”[1]原因是她被万县专署专员的儿子看中。专员派人到李家提亲,李家不答应,专员就以李德新仍通缉在案要挟,同时设下陷阱,借 “走私偷税”之名派税警彻查李家酒厂。[2]
李德英坚决反对,多次逃婚,最后不惜以死抗争。“万县境内有一条长江支流,叫苎溪河。河上有道拦河坝,河水从拦河坝涌出,又直落下去,年年岁岁,拦河坝下就被巨大的水流冲砸成了很深很深的水潭,当地人都叫那是‘万人坑’。万人坑的旁边有一座小石桥,人称‘天生桥’,人走在桥上,水雾蒸腾,吼声震耳,无不战战兢兢。老人们说,自古以来,掉下万人坑的,没有一人生还。李德英抱定以死抗争的决心径直跑到天生桥上,毅然跳入‘万人坑’,幸好被卖菜的农民救起。”[3]“苏醒后到《万州日报》寻求帮助,《万州日报》专题报道了这一‘抗婚事件’并帮助李德英逃到重庆。为此,专员逼迫其父以‘拐骗少女’罪名到法院起诉《万州日报》并要人,李德英毅然从重庆返回万县,出庭揭露包办婚姻,为万州日报解脱罪名。”[4]
有很多人哀叹自己命运不济、婚姻不幸,看了李德英的经历应该自惭。幸与不幸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所得的果,怨天尤人毫无意义。只有强调主观原因,严格要求自己才能不断进步,反之,如祥林嫂一般只会耽误自己,恶心别人。
02 延安时期
“不久后《新华日报》八路军在重庆招考护士,到延安接受专业培训后,开赴抗日前线。年龄要求16岁至25岁,时年14岁的李德英不符合条件。在沈起予的鼓励下,她来到重庆市区机房街70号八路军办事处,隐姓改名‘莱茵’,虚报两岁报考,最终被录取。1938 年10月19日,莱茵和八路军护士大队的126名同志一起离开重庆,千里行军到达延安。”[5]
“38年11月进入抗大四期五大队女生二队,39年9月进入中国女子大学,40年5月加入共产党。同年9月进入自然科学院学习被编入预二班,41年9月分配到延安联防军司令部测绘大队担任教员,44年初参加八路军延安炮兵学校的创建工作,担任文化教员。”[6]
16岁入党,17岁任教员。可以想见莱茵在延安时期工作学习是非常努力的。道路的选择对于人生而言意义非凡,但选对了路仅为自己实现有意义的人生和幸福提供了可能,并不意味着必然可以如愿。幸福就是善报,它是优良的个人素质这棵树上结下的果实。想要果子结得既大又多,就要选好品种肥沃的土壤,还要浇水,施肥,拔草,防治病虫害等。
03 革命的母亲
1945年10月莱茵受命奔赴东北,行前她将6个月的儿子贾延岩寄养在河南济源县逃荒到延安的农民成怀芳家里,并在延安炮校委任令背面记下了成怀芳在延安城的住址。“因为是到东北打仗,沿途几千里地又都是国民党占领的地盘,所以他们和爹娘商定:一、孩子今后有病或其它意外死亡,不追究成怀芳夫妇责任;二、如果莱茵夫妇战场牺牲,孩子就归成家,由成家抚养成人。临行前的早上,天蒙蒙亮我们一家和莱茵姨姨在窑洞坡下的路边告别,莱茵姨姨反复地亲着自己的儿子,并摸着我们姐弟俩的头,嘱咐我们要听爹娘的话,好好学习,多帮大人做事。莱茵姨姨骑上了马,还不断地回过头来跟我们再见。”[7]
“爹娘特别疼爱这个小弟弟,常对我们说,共产党八路军救了我们一家,这是八路军的后代,一定要养好。1947年3月,小弟弟整满两岁的时候,国民党胡宗南军队开始飞机大炮进攻延安。一天,一家人正在外面院子里吃早饭,突然城里警报笛响了,天上飞机隆隆地遮满了天空。我们一家赶快往南山角的窑洞跑。刚跑不远,炸弹就落在我们附近了,声音很响,飞机上的机枪也一个劲地向下扫,周围都是炸起来的沙石尘土,我们被震倒埋了一身土,姐爱枝抱着小旦从土里躜出来,连滚带爬地躲进了窑洞。”
“飞机轰炸了整一天直到天黑,听说共产党八路军都撤走了,第二天胡宗南的军队就要进延安城了,连夜我们一家和二伯一家就逃到离城八里的高家沟。第二天,第三天,经过了潘家沟、南窑沟,离开延安城,走出了三十多里路,听到飞机声就赶紧躲进沟里的林子里。一路上爹挑着维持生计的磨刀剪工具和衣被,娘和姐轮流背着小旦。走在路上听逃难的老乡讲胡宗南军队快追上来了,爹突然想起莱茵姨姨送的一件八路军的衬衣,他还穿在身上呢,于是忙把衬衣脱下来撕成了布条收起来,还不放心,就又用火把布条烧了。我们看着爹慌张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爹发了脾气,说:‘还笑!胡宗南的军队来了,发现这衣服要杀头的!’爹还一再对我们说,‘八路军救了咱们全家,我们也要保护八路军的儿子,不管谁怎么问,打死了也要说小旦就是你娘生的,是你们的亲弟弟。’爹和二伯商量,一起逃荒的许多河南老乡都知道小旦是八路军的儿子,万一说了出去就危险了,于是我们和二伯及其他逃难的人群分开,一家五口单独寻活路了。”[8]
逃荒的路上非常困难,“遇到人烟稀少讨不到食物,全家人只能靠野菜、树叶充饥。天冷了没有树叶了,我们就到人家收过的地里寻找土豆、红薯。至今我们回想起他饿得哭叫的样子,病得奄奄一息的样子,冬天跟在大人后面在地里学着翻找白薯的样子……还都要落泪。”[9]
“2007年4月5日,清明。小旦又回到家乡济源,爹娘的墓前政府特批了以我们和小旦姐弟三人立的墓碑。碑的背面刻着小旦书写的祭文。扫墓时,小旦流着泪说母亲扫墓的遗愿,当小旦跪在墓前,不顾大家的劝阻,一个头接一个头地磕着,一共整整磕了五十六个头,来表达他五十六年对爹娘的思念的时候,全场的亲戚、乡亲,连电视台的摄像记者都在擦眼泪。8月,小旦在总参当将军的弟弟雪阳借郑州开会的机会,专程来到我们老家给我们爹娘扫墓。雪阳和陪同他的部队的同志在爹娘墓前献了鲜花,雪阳哭了,部队的很多同志也都哭了。雪阳拉着我们的手让我们带他看当年的老房子,看他哥哥当年偷草的那个祠堂……临别时,雪阳含着泪向围着的乡亲们敬礼,表示敬意和感谢。”[10]
“1949年初她为了武汉的接管工作,在南进时又将刚刚出生的次子雪阳送回老家抚养。”[11]
没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她这样做,作为一个女性的确不容易,当时领导和战友都这样评价她,她全心全意为革命工作,为事业,可以不计较个人乃至家庭的一切得失。”[12]判断一个人思想水平高低的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为了革命事业自己可以付出牺牲的程度,仅此一点,莱茵同志就可以成为很多人的楷模。
04 善良正直
“1966年6月文革开始,因李文放同志敢于坚持真理,并是‘黑线人物’(她和部长夫人是延安女大好友),而被打成‘反革命’。李文放被多次批斗和抄家后,反抗逃离北京,遭当权的反对派全国通缉,1967年9月被造反派从武汉抓回,先关押在通县的一个地下室里,后因态度恶劣,顽固不化被强行押送北京安定医院(精神病院)关押。1969年,又被押送到二轻部江西分宜‘五七干校’养猪,监督劳动改造。贾一平李文放夫妇在文革最动乱的初期,就曾不顾自己身陷囹圄的境况,帮助过其他受迫害的老同志,他们因此而受过牵连。
1972年,李文放因病从江西回京,在家中继续交待问题,接受审查。贾一平恢复工作(负责北京市城建和房管)。他们二人不惧风险,更广泛地帮助受迫害、尚未‘解放’的老干部家属,解决住房、子女由外地调回北京和安排就业。几十年过去,在文革中他们仗义助人的精神,一些老领导及子女至今不忘。
2004年,贾一平去世,郑天翔(原全国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宋汀(原北京市纺织局局长)夫妇在给李文放的慰问信中写道:‘在艰苦的岁月,他(贾一平)不避风险,帮助同志,给我们留下难忘的记忆。’”[13]
布鲁的妻子吕璜回忆说:“几十年来我家里的境况非常糟糕,我也被开除了党籍。许多人都怕和我们沾上关系,更别说伸出援手来帮助和关照我们。但是文放同志不同,她和她的丈夫贾一平就敢于并热心地帮助处于困境中的我们,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1964年,我儿子卢山的未婚妻(现在的儿媳)吕福修高中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经延安女大校友田夫同志向文放同志讲明情况,文放同志立刻热心关怀,让她的丈夫贾一平同志帮助安排了福修的工作,帮我们解决了一个较大的困难。我儿媳妇福修后来就一直在这个单位工作到退休。所以我说文放同志真是讲情义热心助人的好同志。”[14]莫壮才在《“贾老”与布鲁的不了情》一文中说:“2006年12月19日,李文放弥留之际,把贾延岩叫到床前,嘱其照顾好比她年长四岁的吕璜大姐。”[15]
从来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患难之中最能看清谁才是值得信赖的人。辨别品德是否高尚就看一个人面对义利究竟如何取舍。诚如孔子所言:“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不仅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率先觉悟的也往往是少数,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够进步靠的就是这样杀身以成仁的君子牵引拖拽。但人人都有觉悟的生理基础,因为追求真善美是规性使然,所以才能够发动群众。因为推动社会进步任务无比艰巨,所以也不得不发动群众。英雄和群众各有各的作用。
社会进步的速度、高度受限于构成社会的人的素质。不强调文化的社会制度是残缺的,冤死狱中的布鲁就是明证。结构就是组分间的相互作用关系。构成社会系统组分的人自身观念扭曲,作为核心结构的社会制度不可能不是扭曲的,戕害人的现象就不可避免。不仅社会主义制度需要社会主义文化,资本主义社会也需要资本主义文化,一句话什么样的社会就需要与之适应的文化。
05 晚霞似火
“她自幼喜爱篆书,把自己的爱好发展成了两个新的事业:书法和秦文研究。在离休后的岁月里,她在选择和开辟的两个领域里,辛苦耕耘,倾注了晚年的全部心血。
1979年底,李文放积极呼吁,撰写了‘中国书法协会’的发起文,买来了签名簿,请老干部、著名书法家舒同录写在簿首。她四处奔波并发动一些热心的同志,请国家的领导、老干部、著名书画家、文化界名人签名支持倡议,得到了王震、谷牧、陈丕显等95人的积极响应和支持。李文放同志召集主持了最早的‘中国书法协会’的筹备机构,但却未在书协任职。”[16]李文放说:“由于中国知识分子的固有弱点,加上犯红眼病的人恶意挑拨,我自己有些事也举措不当,你(朱郁村)走后不久,中国书协和中国秦文所就分道扬镳了……也好,我可以把全部精力集中到秦文上了。”[17]
联系她少年时期以死抗婚,她为解《万州日报》之困逃至重庆又折回万州为《万州日报》解围,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的侠义风范。“虽然她没有参加中国书法家协会,但她对全国性的书法组织的成立和早期书法活动的推动,都功不可没。她后来虽一心于秦文研究,但对书法的热爱,从未改变。她擅长秦篆飞白,也爱研写甲骨文,这爱好一直延续到她的晚年。”[18]
“秦篆是中国文字统一之始,李文放同志自幼喜爱篆书和篆刻。1979年初,她从原来单纯的喜欢、欣赏、书写篆文书法,发展到研究秦篆(秦文)。在一无经费,二无编制的情况下,发起创建了秦文研究小组,所有工作、活动经费都是从她有限的工资中支出。她虚心拜古文字学者为师,并利用自己广泛的社会关系,联系了一大批老领导、老战友、老干部和热心的爱好者,得到他们的参与和支持。
她发起并领导的‘中国秦文研究小组’,发展为‘中国秦文研究所’,又发展为‘中国秦文学会’和‘中国秦文研究会’。她们的团体由原来归国家文化部艺术局管辖的艺术门类,变更为专业的古代历史文字研究门类,而归国家文物局领导。
二十多年来,在全国数十名一流的专家学者参与下,在上百名老同志的支持下,中国秦文研究会考证完成了‘秦七刻石’的补缺和文字的确形,并积极力促在原址复建,发起组织了‘中华秦碑复建委员会’,李文放担任常务副会长。
中华民族有数千年篆文的历史,前秦篆文种类很多,后至现代篆文,又不断沿革变化。文字的确认是研究历史的基础工作,中国秦文研究会已初步完成了上百万字的目前所发现历代篆字的汇集和整理工作,并依此开始编辑《中华篆文大字典》,已初步完成两卷,共20册,约20万字。
2006年10月,李文放去世前两个月,她不顾年老体弱,坚持在家人的陪同下,重返延安。她回到家中说:‘经过这次充电,我的劲儿更足了。’2006年12月10日,她不顾严寒,往返三个多小时,还坚持要家人陪同赶到北京大学听课。2006年12月14日,李文放不慎在家中跌倒骨折,在医院里她还关心着秦文研究会的工作和海峡两岸文化论坛的筹备。”[19]
研究会秘书长张增义在会议上说:“回想起创业初期在地下室李老蹲在地上用瓦刀砌着砖台的样子,回想起李老临去世前一周还在家中伏案书写,她握着我的手满怀激情地谈着发展文化事业的大好形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是小车不倒只管推,推多远算多远了。你们年轻,又搞经济工作,在文化产业的工作上会大有作为的……’每每想到这些话都不禁热泪盈眶。”[20] “2006年12月19日下午,李文放在医院中因血栓塞突然去世。2007年3月8日,李文放同志去世后,家中还收到了来自福建举办的‘海峡两岸书法展’组委会寄来的感谢函。”[21]
06 艰苦朴素
“上世纪80年代,我退休后,多次去北京看望三姐。她对生活始终保持了当年在延安时的艰苦朴素作风,粗茶淡饭,非常简朴。三姐永远是我最亲的人。她去商场,总是让我陪她一道,借此机会散步、聊天。在商场买衣服,一般都是买处理品。她说:‘买回家改一改,不就是价廉物美了。’买回家的衣服经她修修改改,穿在身上老少都喜欢,真的成了价廉物美。陪三姐去买菜,她常拣大路货、削价菜买。看见三姐在生活上这样精打细算,苛刻自己,家里的摆设也是几十年一个样,非常陈旧。我很不理解,三姐和姐夫都是高干,国家给的离休待遇已很不错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更不理解的是,三姐当时已是七旬老人了,行走不便,她却还在东奔西跑,千方百计开辟财源,租用地下室,搞书画裱糊。后来我才知道,三姐为了传承中华民族的文化事业,发起成立了中国秦文研究所。为了给研究所筹集经费,她才这样做的。”[22]
李文放同志的一生是洒脱、豪迈、充实的,是激情永远燃烧的一生。如果按照时间顺序把一个人从生到死所作所为串联起来,在定性分析基础上再进行定量分析就可以得出一个三维的人生轨迹。概括决定人生轨迹的演化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不管是以死抗婚,奔赴延安、把孩子托付给他人、文革中帮助遇到困难的人,还是省吃俭用以筹措秦文研究活动经费,都是她的正直善良品格使然。而共产主义信仰则进一步明晰她的人生方向,优化了她的人生动力,树立了她新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参考文献:
[1]山石:主编《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12月第一版,第12-13页。
[2]杜之祥:《重庆青年千里寻路赴延安》,2022年8月3日。
[3]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56页。
[4]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13页。
[5]杜之祥:《重庆青年千里寻路赴延安》,2022年8月3日。
[6]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14页。
[7]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64页。
[8]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65页。
[9]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66-67页。
[10]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71-72页。
[11]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78页。
[12]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78页。
[13]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34-35页。
[14]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74页。
[15]莫壮才:《“贾老”与布鲁的不了情》,海南史志网,
http://www.hnszw.org.cn/xiangqing.php?ID=77337&Deep=1&Class=12499。
[16]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36-37页。
[17]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127页。
[18]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37-38页。
[19]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39-50页。
[20]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144页。
[21]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50-51页。
[22]山石:《激情永远燃烧》,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第90-91页。